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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为什么要这样？”万文生颇为诧异。“老大喜欢呗，他有能力释放出这些人心底最深的欲望，确认改造成功后，再把他们放回去，以此净化人间。”胡国栋眼里充满崇敬。

    “释放什么东西？怎么净化？”万文生不明白。“释放出人最大的勇气，因为净化需要足够的意志面对死亡，尤其是自己施加在对方身体上的过程。”胡国栋很轻松的叙述着杀戮，好像就是一场旅游。

    “就是要让被骗过来的人去杀人？”万文生一眼看穿实质。“如果不愿意杀人的怎么办？”胡国栋咧开黄牙，“怎么办？老大自有办法喽。有些不能改变自己的生魂嘛，就只能被我们那些转化成功的生魂吞噬，当然这也是净化仪式和考验。至于人间净化，就是那些被我们转化成功的生魂，他们彻底从世俗道德约束中释放出的生魂回到尘世间，继续着净化的事业。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要让我女儿去杀人？”一股寒意袭遍全身。

    “不，是用血与火，祛除和净化掉罪人的肉体。”

    “肉体消灭罪人？什么是罪人？”

    “你也可以这样说，至于罪人的定义，那得好好解释，恐怕你现在没这个时间吧？”中年汉子微笑着，一种奇异的光芒从眼底泛起。

    “就是说如果我女儿不去杀人，她就会被吞噬？魂飞魄散吗？”万文生不觉颤抖起来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。

    那个年轻人抢着说，“我们老大高兴的话，会给她充足时间考虑，只有顽固不化惹人厌的才会被马上净化，现在生魂也不好找……”还没说完，胡国栋就猛踹他一脚，那人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，看来这个胡国栋还是有些威势的。

    万文生马上再拿出一个金币塞进胡国栋手里。两枚白金！胡国栋咧开一嘴黄牙，压抑不住的窃喜，“客气了，万老板，看来你鬼市确实混得不错，我知道你不会耍我们。”他忙把金币揣进口袋，拍了拍，两个金币的撞击发出的“叮当”声让他心满意足。

    “你问吧，只要我能说的，不过我们要快点，老大快醒了。”他催促万文生。“能告诉我所有能让我女儿离开这里的条件吗？”他问得很到位，没有多余的废话。

    胡国栋沉吟了会说，“老大从没有无缘无故放过人，除非那个人被证明回到人世间能完全胜任净化事业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证明？”

    “除非，你女儿能通过各种手段，转化成功3个生魂。或者她能吞噬1个不肯服从的生魂。那样才算过关。”

    自己女儿平时杀生都不敢的人，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啊？万文生觉得这条路肯定走不通，别慌！应该还有其他办法的。

    “还有其他办法吗？”他问。“恐怕没了，老大又不喜欢钱，你给的再多估计也是没用，他可不像我们好打发啊！”胡国栋表示很遗憾，眼睛盯着万文生的口袋。

    “好吧，你带我去找你们老大，对了，他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“卡尔焚。”

    “外国人？”万文生没接触过外国人，他没把握。

    “是的，只知道他前些年过来的，打败了这里以前老鬼头。”

    “他有什么爱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除了净化，看不出他有什么喜好。哦，对了，他爱抽雪茄和葡萄酒。”他补充一句，“不过你用再多的雪茄和葡萄酒，恐怕也换不回你女儿。”似在万文生头上浇了一罐冰水。

    “走吧，见到了卡尔焚先生再说。”万文生想想还是直接面对吧。

    “我必须先去报告老大，小张你带万老板在老大办公室门口等着！其他不要废话！”胡国栋对那个被他踹了一脚的年轻人说。

    这个叫小张的将万文生七弯八绕带到了一间房的门口等着。

    良久，门里传来了一声咳嗽，小张忙趋前轻敲几下，“嗯，咳，请进。”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门缝里挤出。

    不大好对付。万文生暗想，随小张进入卡尔焚的办公室。这是一间宽大的房间，一个枯瘦的男子穿着燕尾服直挺挺地坐在那里。

    他抬起头，高鼻碧眼，鹰隼般的眸子灼灼发光，最可怖的是，他的嘴部似被一条刀疤横贯而过。

    当他开口说请坐时，那张嘴似乎是在撕裂，里面的尖牙闪着森然白光。万文生浑身一凛，但十几年的鬼市生涯，让他早已见多识广，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何况一个准备再死一次的鬼，还怕什么呢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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